前_志

现实向


短,虐,廷视角,注意避雷。



2018年4月6日晚,18个男孩按捺住快要跳出喉咙的心脏,风平浪静地在宝座的另一边等待接下来的结果宣判。

“第六名——”

“他来自,乐华娱乐,朱正廷。”郑锐彬边鼓掌边冲下台,人间仙子已经被团团围住,指尖摩挲在清一色的灰色西服外套上,还是没勇气冲过去。他不止这个名次的,还好,出道了就好。笑颜绽开的那人眼睛眯成一道桥,被人群簇拥着,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扶上那人的肩膀把他轻轻推向光芒万丈的出道位一边。

明明没有使劲啊,心脏还是忍不住颤动了一下。

回到自己的站位上,镜头继续在每个人脸上来回扫动,玩味似的捕捉着每个人的表情,资本角逐下少年们的天真像琉璃一样被现实打破,留下一地梦想碎片。飘向那人零点几秒的心思被三好学生的本能纠正过来。郑锐彬嘴角扬起一抹笑,有始有终就好。20天之前他以为自己不会留下来了,命运又开玩笑似的把他拉回他所爱身边,那种拼命提醒自己不要泥足深陷的,想遮挡隐藏的心意,要全部上缴了。活了快20年的万兽之王,直到如今才算半步踏出艺术学府的他从来知道阳光雨露,夏日饮气泡水,冬天就迎着呼呼的风在操场练晨功。却未曾料想,在这场成人世界的残酷游戏里,小狮子被闯入心底的灵巧的蝴蝶脆弱的通透美丽吸引,今后心绪悲喜都随他,最后的最后,他想让自己一颗真心暴露在众人目光之下,赤裸得鲜血淋漓。却还是舍不得,少年最终决定把心意放在血管最柔软处妥帖保管,细心安放。

致命的地心引力,在18年的冬末春初造就了一场限定美丽。

再久一点吧,好吗。

 

 

 

朱正廷不否认对郑锐彬的欣赏,尽管没能说出口。没料到会爆红的网综节目把一大群热血滚烫的男孩齐聚廊坊。在初次分班前,有些人认为就是来玩的,混个脸熟,有些人甚至是来找对象的。他不一样,朱正廷躺在大厂宿舍的硬板床上辗转反侧,已经输过一次了,异国他乡淘汰时的痛彻心扉,目送别人出道的羡慕让。这次他是队长,带一个团过来,来之前公司也给了他压力。遥想无数个压腿拉筋出晨操排舞的日夜,记忆也模糊了,只有留下浑身的伤痛像勋章一样提醒自己拥有过的荣光。其实10年的练舞生涯把他打磨得很通透,棱角也磨得光滑,也逐渐找到安全的方式在这个残酷世界游走,镜头前后都尽力做到滴水不漏。只是大家都忘了他也是96年的小朋友,偶尔也有脆弱的时候,双鱼座对于悲伤独到的敏感有时候会让他陷入泥淖无法抽离。他是队长,他是哥哥,他没退路,所以他没资格哭。主题曲评级分班之后,从食堂打打闹闹一路回到宿舍的人少了,练习室的灯彻夜亮着,来大厂第一次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无言的竞争压力。来到大厂的第2个月,分组评级马上开始。顺毛刚漂完浅色,头皮微微有点疼。舞蹈动作像播放录影带一样重复在脑子里,累到睁不开眼。

原本是不该有精力耗给其他事情的,不知道怎么鬼迷心窍想到他。

郑锐彬,初次评级那个穿破洞裤唱粤语歌的小哥。腿挺长的。当时坐在台下从小被作为迈克铁粉的老爹洗脑的朱正廷想。后来重看节目,看到那个从B 升到A哭了的优等生,穿上粉红色像得到小红花一样眼睛弯成月牙,到底还是小孩子。

今天上舞台彩排面对面勾手跳的时候明明对着他粲然一笑,回到练习室又木讷尴尬得像不认识。Can’t stop 舞台时,他说:“大家好,我是来自中央戏剧学院的郑锐彬。”

印象里那人总是穿着那身校服,裹着深灰色的大羽绒,他懂他,经过无数个和语数外数理化死磕的日子之后,学院给的任何东西都会像勋章一样,提醒自己不忘初心。黑色刘海垂在浓密的睫毛前,一溜烟从宿舍跑到训练楼,脸被冻得红红的,像年画上的娃娃。练习室音乐一响起又百分百投入。干净的深不见底的少年,把喜怒哀乐放脸上。

他唱歌时的转音,密密麻麻的歌词纸,常年累月浸淫在艺术殿堂的他像红宝石,鲜活洁净得像是夜空里的上弦。那种自信太熟悉了,老师指导时眼睛里有一团火光,水晶一样闪烁着,偏又生了一双桃花眼,诚恳又多情。火象星座好像总是有独有的热情,随便搭讪几句就好像认识几年。扑面的热情把人包裹,他似乎忘记了这是个生存赛,总是把真心毫不保留地袒露给别人,像狮子袒露出肚皮。譬如高冷如毕社长,竟然会到他宿舍偷吃泡面,好几次路过听到慢热的小仓鼠勾肩搭背叫那人彬彬,丁泽仁和他称兄道弟。两个未成年小学鸡也被他轻松揽入一亩三分的斗牛场。第一眼见他就感受到那种从中国最高等艺术学府走出来的凛冽。像他的名字一样,锐不可当,彬彬有礼。可是对他朱正廷,他却只剩下“礼”了,从小不缺殷勤的漂亮少年自认从没失手过,恐怖箱这种套路,他暴力仙子怎么会怕,靠近那男孩若有似无的贴近,透过训练感受到体温。衣刻意勾手,拉住臂膀向下倾倒,那人却楞在原地不解风情。我好恨你像个木头,木木三。

本以为是好胜心作祟,没想到先动心的是他,放不开的是他。

 

 

漫天飞花下,看他抱了一个又一个,察觉到有心人在等。看着郑锐彬抱住Justin,贴着耳朵说了什么。朱正廷拍了下郑锐彬的肩膀,感知到什么,那人回应的温柔拍打落在肩上。突然他不知道为什么眼睛有点酸,喉咙微微发干,别扭地转过身左手勾住身旁的Justin,像拉住一根救命稻草,没注意到身后的人已经摘下了眼镜擦泪。

为什么自己也抬起手擦了一下眼泪呢?应该不是看到他受不了,也许是。毕竟他是愿意接受一切打磨的朱正廷。

后台,练习生们和亲属朋友一个个拥抱合照。酸甜苦辣咸,个中滋味。工作人员催着走,第二天一大早的飞机出国。

他说过要做演员,或者回学校去然后做个普通人。从头到尾,只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吧。

想了想,还是装作若无其事蹦蹦跳跳地过去跟他说了一声:

“我走啦。”

“好。”斯文眼镜,无可挑剔的脸,真的很帅。

笑颜的他,深刻感到胸口传来的痛楚。

最好不见,最好不念。今后岁岁年年,余生分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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